導(dǎo)語:沉寂的冬季,飄飛的雪花裝扮了一個潔白的童話世界,也掩埋了塵世間的喧囂與浮躁。以下是小編為大家分享的下雪旅游的美文,歡迎借鑒!
作為一個旅游和攝影的愛好者,在工作的閑暇之余喜歡去一些地方旅行,順便記錄下我認(rèn)為珍貴的東西。不同于其他舉家或組團(tuán)旅游,我是一個孤獨的旅行者。一個背包,一臺攝影機(jī),加上我自己,足以踏遍萬里路。
今年的寒假,我打算去尼泊爾。山水美景我全都看過了,覺得太過柔美,在很久以前我就向往那雪山的豪邁與闊達(dá),我覺得那對于我這個經(jīng)商失敗一事無成的八零后來說才能引起我心中的共鳴。
我在尼泊爾的一座邊境城市下了飛機(jī),立刻又坐上了長途汽車去尼泊爾與中國的邊界,那喜馬拉雅峰之下的地方。
從小,我便討厭城市那渾濁空氣里所夾雜的利欲熏心,鄉(xiāng)村那裊裊升起的炊煙才是我的夢之所向。沿路盡是又破又爛的矮房子,和三年前我來尼泊爾一樣,不一樣的是那時我是在尼泊爾的首都。
車子停下了,這是一個叫特拉夫的小村子,它就坐落在喜馬拉雅山的山腳。我遠(yuǎn)遠(yuǎn)就已經(jīng)看見了那巍峨壯麗的山脈。在山的那一頭,便是我的祖國了嗎?
我走在松軟的泥土上,這里的泥土呈淺黃色,這種泥土是最沒有養(yǎng)分的,所以這里的人從不在地里種什么農(nóng)作物,是以土地大片大片地荒蕪著。我拿著攝影機(jī)拍了幾張村莊和山脈的整體輪廓,便向那個叫做特拉夫的村莊走去。這里的情況比我在來時路上看到的景象還要糟糕許多。
房子是沒有的,全部都是一些用破爛碎布縫制而成的帳篷,唯一一座算得上是房子的也只有村子中心那棟半磚半土房,這已經(jīng)是鶴立雞群了。村子總共只有三十戶人家,一百來口人,生活艱難無比。武漢旅游景點
我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穿著不知是什么材料黑漆漆一片的衣服。但顯然不合他的身材,耷拉著,應(yīng)該是他父親的。我先前在尼泊爾呆過兩年,所以對于他們的語言不算精通,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問那孩子:“你好小弟弟,我是來這里的游客,能麻煩你帶我去參觀一下村子嗎?”那孩子很是高興,使勁地點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算是他那烏黑臉上唯一能吸引人的地方。
男孩告訴我他加扎扎吉,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我來到扎扎吉的家里,是一座灰白色的帳篷。扎扎吉向他父母介紹我。我才知道他的父母叫德穆兒和諾瑪。他們一家都非常的熱情,還拿出了香熱的酥油茶,還給我下了面條。我知道對他們這樣一個家庭來說這已經(jīng)是能拿出最好的。興許這些面條還是他們一直舍不得吃省下來的。
今天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我便和他們一起在這帳篷里睡了。我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寒風(fēng)呼嘯聲,時低時高,忽而急促忽而緩慢,卻也奏成了一曲不一樣的搖籃曲。
第二天,我便隨扎扎吉他們一家上山去采藥材。這里的土地不能中農(nóng)作物,卻適合一些藥材生長,尤其是蟲草,需求量最大。德穆兒給了我一件厚厚的軍大衣,說:“山上冷,你還是多穿一件吧!
我穿上那件軍大衣,拿著我心愛的攝影機(jī),和他們,隨著村里的大隊上山采藥去了。我用攝影機(jī)記下了沿途的風(fēng)土人情。地下踩著的漸漸不是淺黃色的泥土,而是覆蓋著一層白雪,空氣也瞬間寒冷了許多,看來德穆兒叫我多穿一件衣服是對的。
大家開始自顧自的挖草藥。草藥并非是那么好挖的。你得先刨開土上的雪,再在草叢里一根一根地仔細(xì)分辨尋找。我只是站著舉了一會攝影機(jī)就覺得腳上全沒有了知覺,寒風(fēng)刮著我的臉生疼。
過了一會,只聽扎扎吉的小弟弟扎扎布大叫道:“我找到一根蟲草了。”
采到蟲草,對這些以采藥為生的窮苦人來說已經(jīng)是巨大的收獲了。德穆兒和扎扎吉立刻圍了過來,仔細(xì)地觀察著。我也走過來一看,這跟蟲草還沒有成形,是一個幼根。扎扎吉和扎扎布兩個孩子一臉的失望,德穆兒也是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這蟲草幼根也是藥材,他們?yōu)槭裁捶艞壛恕?/p>
“德穆兒先生,為什么不采這一根蟲草呢?”
“先生你不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我們?nèi)宥家圆伤帪樯?墒沁@片山區(qū)生長的藥材畢竟有限。如果我們無節(jié)度的采,采光了我們還拿什么養(yǎng)活自己。那種幼根就留著長大吧。”
我駭然,在這么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這些最普通的農(nóng)民卻懂得了許多人不懂,或者不愿意懂的道理,那就是——知足常樂。只為眼前的利益而斷絕以后的退路,無疑是愚蠢而又盲目的行為。
到中午時分了,大家都坐在雪地上休息。扎扎布和扎扎吉的小手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兩個孩子用雙手刨了一上午的雪竟然沒有一絲抱怨。這時大家都拿出早上出門時放在包里的饅頭。饅頭這會還冒著熱氣。兩個孩子把通紅的雙手按在熱乎乎的饅頭上用來取暖。兩個孩子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爛漫的笑容。那一刻,我覺得這笑容好美,我便用攝影機(jī)記錄下了這一刻,記錄下那兩個孩子的笑臉。
晚上回到家里。大家圍著火爐坐在一起稱量著今天采到的藥材。德穆兒算了一下得出結(jié)論,這一堆藥材能賣七十多塊,算不錯的收入了。全家人似乎都很高興,我卻很不解。“德穆兒大哥,你們忙碌了一天就只賣了七十塊錢還這么高興!甭糜尉包c大全
“先生啊,這已經(jīng)不錯了。大多時候我們一天都賣不到一分錢,得餓上幾天肚子。這藥材是越來越不好采。能有七十塊的收入還是因為你來了我們家,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
我沒有在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我和德穆兒,扎扎吉扎扎布,抬著裝藥材的袋子去賣。這時我才知道村子中心那戶半磚半土房就是當(dāng)?shù)厥召徦幉牡。難怪住的地方要比普通人好得多。賣了藥材,果然如德穆兒所說賣了七十四塊五毛。
德穆兒很高興。“今天我們買點好吃的招待你!
“不不,不用了。這錢是你們辛苦掙來的,何況本來就不多。”
“先生,我們雖然窮,但好客。這錢該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沒想到尼泊爾邊境一個小村莊的農(nóng)夫具有如此豪情。既然他這么真誠地待我,我有必要告訴他一個秘密。
“德穆兒大哥,其實蟲草在外地賣得是很貴的,尤其是這種蟲草,絕對不止這點錢。只要你愿意多跑點路,到國外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德穆兒低著頭,想了一會對我說:“先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先謝謝你。我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要我離開這里背井離鄉(xiāng)那是萬萬不能的。何況我們一家雖然日子過得苦,但很快樂。無論你跑到哪,有多么遠(yuǎn),家總是不能忘的!
我心頭一震,家?我是有多久沒有回去了。自從我投資失敗,足足有五年沒有回過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覺得沒有臉面回去。
我在特拉夫呆了五天,見識了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在我離去的那天,他們?nèi)迦硕汲鰜硐嗨停給我拿了很多的藥材。我強(qiáng)忍著淚水和他們道別,拿著我的相機(jī)上了回國的飛機(jī)。我回到了自己的國家。
不知為何,這一次出國旅行回來后我卻有一番恍然隔世的感覺。不知是這座城市發(fā)生了什么變化,還是在我心里發(fā)生了變化。
我給我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母親的聲音已經(jīng)顯得有些蒼老了。
“喂,媽。是我。”
“川子啊,你還知道往家里打個電話啊。你出去做生意一做就是五年,五年沒……”
“好了好了媽,我明天就到家了,做好飯,叫爸等我。”
母親卻是愣住了,過了半天回了一句:“好嘞,我這就和你爸說去!
我掛了電話,走到郵局,把我攝影機(jī)里光盤的拷貝版寄去了尼泊爾。也許他們收不到,也許收到了也看不了,但我還是寄了。有一種感恩的心在催使著我這么做。
之后我坐上了回老家的長途汽車。車窗外飄蕩著雪花,遠(yuǎn)處的山上布滿了白雪。我的思緒開始飛散。在那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上,我隱約看見了一群又一群穿著厚重大衣的人在雪地里刨著藥材。他們的膚色被紫外線曬得很黑,看不清模樣,但只要一笑起來,那一派的雪白牙齒卻不比那地上的白雪遜色。我漸漸沉入夢鄉(xiāng),聽到了那來自雪山深處的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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