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先生的幾個兄弟哥們在我家小聚,幾位男士品著功夫茶,天南地北的聊著各種話題.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零點了。我的眼皮都打架了,他們好像意猶未盡,完全沒有散去的意思。男士們聊天,我一般不插嘴的,可作為女主人,我又不能不陪著他們,自己去休息,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一陣悅耳的鈴聲鉆進耳膜,A君的手機響起來了,他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聽他講電話的語氣,是他太太打來的,大概是問他怎么這么晚不回家吧.只聽他說:"我在陳哥家喝茶聊天,再晚一點吧,你不信,嫂子也在,你和她說兩句吧!闭f著望著我,我輕輕的擺手,示意不用了。也許對方也信了,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A君嘆了口氣,說:“這女人真是麻煩呀,晚一點不回家,就查崗,問在哪里,心里都不知道在瞎想什么?”B君說:“她是關(guān)心你呀,是你的福氣,我家里那個呀,我有時候打牌通宵,她也不會打個電話問問,也不擔心我有什么事?一個晚上不回家,她也不問我在哪住?我真不知道她心里還有沒有我呀?”D君一聽,接著湊起熱鬧來,說:“我家里那個也是,需要關(guān)心的時候不關(guān)心,不需要關(guān)心的時候老是打電話來,真煩透她了呀!
聽著這幾位男士,開始聯(lián)合起來,集體聲討自己的妻子,雖然她們聽不見,可作為全場唯一的女性,我覺得我是時候揭竿起義,為眾多的妻子們,女士們說句公平公道的話了。于是,我笑著,卻用很認真的口吻說:“不是我們當女人麻煩,是你們男人難侍候,你們自個回頭想想剛才說的話吧,不覺得自相矛盾嗎?打電話說是查崗,你們不喜歡,不打電話說是漠不關(guān)心,你們又不樂意,還有你呀,”我望著D君,說:“你有明確地告訴過你太太,什么時候需要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不需要關(guān)心你嗎?還是你認為你太太有超能力,能洞察你內(nèi)心的一切呢?”
隨后,我輕嘆一聲,接著說:“看來女人在你們心目中真是麻煩締造者呀,怎么做都是錯的?你們怎么不換個角度,站在我們女人的立場想想呀?你們半夜不回家時,家里的女人,握著手機,不敢打電話問問,就是怕你們嫌煩,不打電話,又實在擔心你們,是喝醉了呢,還是車子半路拋錨了?坐立不安地,把號碼按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有勇氣按下?lián)芴栨I的感覺,你們體會過嗎?你們懂嗎?”
我剛說完,幾位男士聽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相視無言。我好像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過了,就很抱歉地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向來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說什么?不過,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希望你們別介意呀?我們女人也只是凡人,不是仙女,更不是懂得塔羅牌占卜術(shù)的吉普賽人,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需要什么樣的關(guān)心?希望你們能明確態(tài)度,把所需所求,對自己的女人說出來,我相信,她們一定會配合的!盌君聽完,笑笑說:“嫂子,哪里的話,你說得對極了,我們也是應(yīng)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薄
回頭再想想這次聊天經(jīng)歷,心里還有不吐不快的感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就像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寫的《你不懂我,我不怪你》(網(wǎng)上又有人說:此詩作者是余秋雨,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寫的。),只記得其中有一句,記憶猶新: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是呀,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心靈領(lǐng)域,其中的風景,是自己獨有的,無法與他人分享。
而我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們每天像蝸牛一樣,背著日子的重殼,在繁重的生活壓力之下,也早已厭倦了彼此猜猜猜的游戲。因此,朋友之間也好,夫妻之間也罷,親人之間也是,在相處時,請敞開心懷,寬容接納不完美的對方,就像接納不完美的自己一樣。
相逢不易,相遇很難,無論今生是有緣成為朋友,夫妻,或親人,都只有這輩子,沒有來生了。所以,我們都應(yīng)該知道,緣來貴相惜,緣去了無痕。在還有機會時,我們要學會好好把握,給對方一個相處不累的輕松模式,于你,于我,于大家,無論情深緣淺,或是夢短情長,能做到彼此珍惜,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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