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現(xiàn)代的何立偉——“孤獨人的周末,來客每每是一只野貓同六點鐘的黃昏”+一個古典的何立偉——“遠方躲在一棵樹的后頭,活著就是與之作無休止的謎藏”=一個必以審美價值安魂立命的何立偉——“以夢的方式進入不真實的美麗,正如以眺望的方式進人童話般的云”。
這樣一個何立偉,若忽爾發(fā)現(xiàn)“既然不能挑選夢,那就挑選睡眠的姿式罷”,他就非挑選幽默不可了。他的漫畫是真正幽默的產(chǎn)品。幽默常遭誤會:以為是機智的笑料,以為是憤世的譏嘲,以為是精巧的牢騷;因而大流的漫畫都是借針砭時弊去落實此三種效果。但是,人的路途上有著比時弊更為深重的問題,那便是古典得不能再古典的問題,那便是現(xiàn)代得不能再現(xiàn)代的問題,那便是亙古至今乃至永遠都以謎藏的方式所呈現(xiàn)的問題:生命同其自由的問題。
以往最好的漫畫當屬豐子愷先生的作品,他帶著傳統(tǒng)的純情之愛走進古典的追尋,為人的前途畫一幅回歸童真的方向。何立偉呢,卻是帶著現(xiàn)代的孤哀走去作這古典的追尋,望見并且感動于那些童真的背影都已變得冰涼,于是便為人的前途改換一個方向。這真是繼承和發(fā)展吧,正如孩子必要長大,童真無計久留,于是在豐子愷先生走后漫畫界空曠多年,終于等來了何立偉。這個何立偉極有可能并不將方向規(guī)定為一個眼見的目的,而是陶醉于將腳步引向精神的游歷,并于那條沒有終點的路邊觀賞著自己和眾人的腳步,因而他曾淪為作家,現(xiàn)在他又掉進了幽默的淵藪。
從他的漫畫中,我對幽默有了初步的印象:幽默是機智地證明機智的無效,是通向智慧的智慧的絕境,是看強人敗績于寬容和潑婦受阻于柔順的霎那,是快樂地招待苦難的妙舉,是拱手向自然出讓權(quán)力的的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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