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頂一萬句》是一部由劉震云著作的小說,很多網(wǎng)友都看過劉震云寫的《手機(jī)》和《我叫劉躍進(jìn)》,小編這里給大家?guī)砹岁P(guān)于這本書的讀后感,一起來看看吧!
01
全文在牛愛國的一句“不,得找”處戛然而止,而迷題還沒解開,煩惱還沒消散。初時疑惑,細(xì)思明白,無論找到章楚紅與否,那重要的一句話都再也無法找回,畢竟斗轉(zhuǎn)星移物是人非,說得來的變的說不來,說不來的又變的說得來,心情、性格脾氣已不再,昔日友人的情意也變淡泊。書中的人物們錯過了心愛的人、更換了自己的名字、丟失了重要的那一句話,都孤獨(dú)地衰老、孤獨(dú)地試圖掙脫孤獨(dú)、孤獨(dú)地迷茫著前路、孤獨(dú)地踏上旅途、最后孤獨(dú)地死去。我認(rèn)為劉震云描寫的是永遠(yuǎn)孤獨(dú)永遠(yuǎn)有缺憾甚至有點荒謬的人生常態(tài),而書的導(dǎo)向卻是積極的,永遠(yuǎn)去尋找、去試圖彌補(bǔ)缺憾、以及在未來重新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本書的敘述方式很有趣,枝枝節(jié)節(jié)地牽扯出許多人物打醬油,隱晦地展現(xiàn)著時代、觀念的變化,并且配角們其實也是和主要人物一樣始終有缺憾、在尋找著什么的人,所以豐滿立體的感覺就特別強(qiáng)。感覺書的結(jié)構(gòu)像巨大蜂巢,作者只是截取了其中的兩三個毗鄰的六角形小室給我們看,有種小小的廣博感。以及全書基本明面上都是單線敘事,幾個不同的主要角色主要劇情之間互有補(bǔ)充互有留白,交叉地好棒啊。也有很多人物的故事就這么無疾而終了的,真的很好奇楊百業(yè)楊百利等等人后來的故事,但就像生命中大部分人只是匆匆路過一樣,這些人也只是 故事的過客,巨大蜂巢的另外一些小室吧。
最后,像《一句頂一萬句》這樣的故事是講不到真正的結(jié)局的,一句話永遠(yuǎn)會牽扯出一萬句話,故事永遠(yuǎn)有后代在延續(xù),永遠(yuǎn)在陜西、河南乃至全中國全世界上演著,這樣的戛然而止,大概是告訴讀者故事已不必講,心存希望、繼續(xù)尋找就好了罷。
02
看完這篇小說,其實并沒有太明白為什么標(biāo)題要寫成《一句頂一萬句》。小說敘事的風(fēng)格,很像學(xué)生時期讀過的《墻上的斑點》的意識流小說,從一個人說起,然后是他的街坊鄰里,七大姑八大姨,老婆孩子,各種關(guān)系。
原來沒看過以這種散式結(jié)構(gòu)的小說,型散神不散。
上篇出延津記,主線為楊百順怎么成為楊摩西,又成為吳摩西,最后以羅長禮做結(jié)。楊百順天生不是愛說話的人,也不太會說話。
楊百順:成長期,和家里鬧翻,出走,各種找活路干,穩(wěn)定不下來。從小的理想和最喜歡干的事情是羅長禮喊喪。自己不太愛說話,因此在楊家不會給吆喝賣豆腐。離開楊家莊。
楊摩西:遇見曾神父,有了信仰(假的),改了名,想穩(wěn)定,歪打正著進(jìn)了縣政府,種菜。神父傳教,跟他說話,他并不喜愛聽,也聽不懂。
吳摩西:婚姻,入贅,有了繼女。繼女巧玲能和他對話,他也喜歡跟巧玲對話。
羅長禮:老婆私奔,養(yǎng)女走丟被人拐賣。離開延津。
下篇回延津記,主線為牛愛國,牛愛國是楊百順繼女巧玲的兒子,也就是楊百順的外孫。故事到了牛愛國這里,已經(jīng)過了50年的光陰。時代變了,但是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沒什么根本性的變化。牛愛國有自己的生活,最終是母親曹青娥一直的念想,指引著牛愛國回到延津。
人做的很多決定,都是意氣用事的結(jié)果。人和人之間的聯(lián)系和紐帶,也就是一兩句話的事。一句頂一萬句,很多時候一句話,發(fā)揮的作用就是很大,一念之間。
03
吳摩西本不叫吳摩西,他是延津縣賣豆腐的老楊家的二兒子,后來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后投奔了意大利傳教士老詹,老詹給他改了名字叫楊摩西。不同于《出埃及記》里的摩西,這時的楊摩西連延津縣也未能走出,不過,改了名字的楊摩西到自此和他爹沒有甚么瓜葛了。后來到了縣城,賣饅頭的寡婦吳香香看到他在縣政府種菜,便有意招贅?biāo),只不過要改姓吳,楊摩西這次又去問老詹的意見,老詹倒是支持了他的決定,只不過這次他是以詹大爺?shù)目谖莵碚f的。于是,楊摩西便成了吳摩西。吳摩西后來因為丟失了巧玲,便再沒回過延津,而到了寶雞。到了寶雞之后,吳摩西又不叫吳摩西了,他叫羅長禮,一個被眾人遺忘的會喊喪的人。
改了這么多次名字,只有羅長禮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最后選擇的,之前的并非出于他自己。對于老楊的徹底反叛就是從改名為楊摩西開始。只不過改名為楊摩西并非出于他自己的虔誠,而是為生計所迫。而在和老詹的接觸里,楊摩西若真是對主虔誠,那也是為老詹的人格所觸動的,顯然,這人和人之間的情感,不歸上帝。有趣的是,以改名為界限走出家庭的楊摩西又要以改名為節(jié)點進(jìn)入到寡婦吳香香的家庭,只不過在這里值得他精神上留戀的只有吳香香的女兒巧玲而已,而這個五歲的小女孩也恰恰是能夠和吳摩西互相有話說的人,也是因為她,我們才會在她的后半生了解到吳摩西的后半生。吳摩西離開延津也是為了去尋找被老尤拐走的巧玲,走了很多地方未曾尋得,走到寶雞地界反倒心結(jié)解了,便在這里落腳下來了。這種感覺,就像老汪當(dāng)年因女兒燈盞的去世而一路走到寶雞便落腳下來吹糖人一樣。只不過,在去寶雞的火車上,異鄉(xiāng)人再問吳摩西叫什么的時候,他說他叫羅長禮。
喊喪本就是一種發(fā)生在葬禮上的行為,它看著是對死人的表達(dá),可看到它的卻僅僅是活人。喊喪的滑稽恰恰在于其表達(dá)對象的錯位。然而錯位卻是有戲劇色彩的,人和人之間也是如此,錯位總會迸發(fā)出很多的故事。其中有一種最被壓抑的錯位,就是說不上話。因為意識到很難被人理解,無非就是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最尷尬的便是,當(dāng)你在這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的過去的時候,傾聽者倘若有些耐心還能含混過去,無耐心者看來,倒與觀看喊喪是無異的。于是,一次兩次的挫敗感會讓人逐漸認(rèn)識到,怎么說,有些話總不會被聽懂,如同楊百利的噴空只有同樣有想象力的人才能理解其快樂一樣?失去了巧玲以后,吳摩西選擇了一個喊喪者“羅長禮”的名字,往后的歲月不知他有多少的歇斯底里,也是在后半部分,年邁死去的巧玲久久不能忘記這位叔叔。在那之前,即使是給他帶了綠帽子的吳香香,也會與隔壁的高老板大戰(zhàn)幾個回合來訴說著自己。吳摩西的前半生,就是在尋找說得上話的人的路途中。
看著吳摩西的故事,腦海中卻跳出來了祥林嫂,祥林嫂是慢慢喜歡嘮叨但又逐漸不被人傾聽的人。祥林嫂的孤獨(dú)就在于,她(它)被解讀為飽受著父權(quán),夫權(quán),族權(quán),神權(quán)四座大山壓迫的人,做了新思維的芻狗,殊不知,這樣的宏大敘事恰恰讓我們忽視了人有被傾聽的需要這一基本事實。抱著對于祥林嫂的同理心,楊百順到羅長禮,這個名字的變化,道出的則是再也很難有說得上話的人的孤獨(dú)。而這似乎是我們生活的共相,精神上的孤獨(dú)并非只有致力于沉思生活的人才會有,這些孤獨(dú)者恰恰就是最普通的人們,他們有很多甚至也叫不上名字。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多少年,似乎成了人們的宿命。于是,一切反道德的形式似乎都蒙上了與宿命對抗的色彩,被以訛傳訛時想殺人是如此,與已婚之婦通奸的情感糾葛也是如此。這些事情難分對錯,也只是在幾位上年紀(jì)的人口中所說,過日子是往后看而不是往前看的。只不過,這到底是我們的選擇,還是我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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