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晝顏》這部電影,講述的是女人婚后出軌的問題,反映出了現(xiàn)在女性的內心的一些問題,接下來就請大家隨小編一起來看這篇文章說的是什么吧。
也是自《晝顏》開始,
你能看到女性內心的矛盾:
出軌可以是一個“令人感到幸福是這樣兇險又恐怖”的時刻,
也可以是“明明知道沒有結果,但也很難結束的一個過程”。
好像一切是男人的淡漠造成的,
又好像一切是自己對平淡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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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近幾年來在民間引起熱議的少數(shù)幾部日劇之一,《晝顏》去年在內地完成了電影版的上映。令我身邊朋友感到有點驚訝和感慨的是,一部以女性叛逃婚姻為主旨的作品居然可以通過國內嚴苛、刻板的影片審查制度,可見婚內危機在跨越國籍、背景和年齡之后,依然是隸屬于女性群體中,可迅速煽點起的共情。
四年前,有評論在《晝顏》熱播之際,指出劇集最吸睛的地方,在于喚起了“女性的覺醒”。事實上,受制于日本傳統(tǒng)的社會想象,長期在家庭中尋找角色的女性從來不缺乏對境遇或個人訴求的清醒認知。
從樋口一葉的《檐月》到向田邦子的《鄰家的女人》、渡邊淳一《失樂園》再至林真理子的《禁果》,女人的意識始終游走在道德邊緣,甚至已然嫻熟地為個體單調又單薄的小世界,建立起了在麻痹與抵抗間的切換節(jié)奏。
而《晝顏》的最大貢獻,其實是將這些碎片化的節(jié)奏加以拼湊,逐一拆解,用語言的條理建構起女性矛盾的內心感受。
故事說的是受困于婚姻樊籠的家庭主婦紗和,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中,認識了同為主婦卻在出軌的利佳子。在利佳子隱蔽又曖昧的意志牽引下,紗和一步步走向婚外情的泥沼,開始了和高中生物老師北野裕一郎的戀愛。與此同時,利佳子也因為著迷于丈夫公司的插畫家加藤修,而進入了為倫理道德所不容的新冒險。
兩個女人同為婚姻的受害者,又同為理想形態(tài)的追逐者,對異性的貪戀使她們之間形成了比親人更穩(wěn)固的幽暗的同盟關系,彼此為彼此的作為開脫,一方成為另一方的掩飾,維持著眾目睽睽之下的賢妻形象。
然好景不長,利佳子在被丈夫逐步揭開出軌真相的同期,北野的妻子乃里子也發(fā)現(xiàn)了丈夫對自己冷淡的隱衷,紗和與利佳子終于走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為了找回個人的尊嚴和價值,利佳子放棄了原則中絕不能舍離的物質生活,心甘情愿投奔落魄的加藤,一改往日理智、冷靜的熟女風范;感性兼之怯弱的紗和不斷勸喻自己與北野分離,但抵不住莽撞的情熱,二人一度出逃,仍以失敗告終。
結尾處,利佳子眼睜睜地看著加藤的右手神經不慎損傷而無法繼續(xù)作畫,一片狼藉中她走回了事業(yè)有成的丈夫身邊,重復著籠中鳥的命運;紗和最終平靜地和丈夫離了婚,無家可歸的她站在黃昏的紅綠燈路口時,隱約有些許觸動,從她身旁經過的,是北野搬家的貨車,正緩緩駛離這個傷情的舊地。
從抽象的層面看,作品中的兩位女主角,紗和和利佳子,分別昭示著當下女性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特質。一個性感迷離,對男女關系秉持著精明的主見;另一位內斂、壓抑,對生活說不上期待也無所謂放棄,隨波逐流的表象里抑制著旁人不易覺察的驚濤駭浪。
兩個從出生、性情到履歷都無法交疊的個人,婚后都選擇了出軌,以至彼此交流里,對婚姻的看法愈發(fā)趨近于統(tǒng)一。
也是自《晝顏》開始,你能看到女性內心的矛盾:出軌可以是一個“令人感到幸福是這樣兇險又恐怖”的時刻,也可以是“明明知道沒有結果,但也很難結束的一個過程”。
好像一切是男人的淡漠造成的:“結婚換來了穩(wěn)定,但是失去了激情;楹笕,老公就把老婆當成冰箱了。不管什么時候,打開門就有食物,壞了會很不方便,但是也不會保養(yǎng)。”
又好像一切是自己對平淡的不甘心:“其實你是在無意識中,覺得隨便哪個人都好。不管是誰都好,想要一個人陪你。只不過在那個時機,偶然出現(xiàn)的是北野老師。”
如此細膩的解構,具體化了“空虛、煩悶”等等女人背離婚姻的因由,讓各路妻子們第一次確鑿理解也諒解自己的欲望,并嘗試與之和解,是《晝顏》敘事視角中難得的體貼。
整部劇在細致體認女人不安和躁動的同時,也將一個我們一直在試圖回避的問題,拋向我們自己,即:女性對自我的認可來源于哪里?
劇本中有些偏見的設置很有意味。一方面認為女性具有著獨立的思維和對自信、自主的迫切愿望,而另一方面又在強調這樣的獨立思維,需要依附于男性的臣服才得以顯現(xiàn),男性的存在啟迪著女性不斷和內在的無意識相認,甚至可以實現(xiàn)某種精神程度上的解放。
然而現(xiàn)實是不是這樣的呢?那些高呼著“不靠男人,要憑自己”的職場女將,或是默默無聞不發(fā)一言的軟妹子們,在男人們面前,是不是都會心虛?都有過投降?或許,《晝顏》戳中了我們思想深處的一類憂患,不是家庭,不是婚姻,也根本不是男人,而是,拋卻異性的認同,我們還能不能持之以恒地認同自己?
我身邊有很多在為人生拼搏奮斗的女孩子們,說到工作能力,“我不才不會輸給那些三條腿的動物們”;說到職位晉升,“老板眼拙,女人在職場上的機會總不如男人”。
她們很努力地在擺脫社會慣常的認知框架,也付出心血來反駁職場潛在的性別歧視。很難說她們是渴望自己被當作男性受到承認,還是期待獲得另一性別下的嘉獎。但毋庸置疑的是,女性被拋入社會運作場域時,參考體系從來都是男性,卻不是我們自己。
這很諷刺,想要試圖擺脫,卻也不只是僅憑女性本身的努力所能達到的。與此同時,那些女性企圖攀越的男人們,那些被作為參考體系的男人們,他們又是如何呢?
《晝顏》中的北野老師,既不能修正自尊去接受優(yōu)秀超拔的妻子,也沒有徹底的魄力瓦解糟糕的婚姻。他依靠紗和幻覺般的戀愛邀請彌補毫無進展的人生,更渴望借助羞澀的愛戀脫逃一團亂麻的婚姻。插畫師加藤,一面輕鄙女性一面又深度沉迷,好不容易為利佳子畫出了成名的畫作,歷經幾場白日夢的喧嘩又回到了落魄的境地。
他們未必勇敢,亦或是,很多時候遠比女性更加懦弱。
劇情讓幾對在生命中失落,對生活惘然、猜疑的男女相互取暖,擁抱在一起躲避世俗一時的風雨。
奇妙的是,也只有在北野、加藤身邊時,紗和、利佳子才會釋放出最甜美的氣息,那一些稀少、微薄的瞬間里,短暫忘卻庸常里的漠然。
我們和她們,都同樣知曉,真實世界中的困境那么龐然,妄想得到長久的認可、尊重、或是“愛”,到底還是艱難的讓人落淚;橐鋈绱,亦或是女人經歷的一切,都是如此。
紗和在劇中說:“我覺得自己想要就這樣向著遠方出發(fā),雖然我心里還沒有做好與這個世界為敵的覺悟。”誰不是呢。
那些怯懦的女性依傍同樣怯懦的男性,佯裝實現(xiàn)過自我的解放,我大概有點能理解,就算是幻覺,所堆積出的面對隱痛處境的能量依舊是真切的。
人之常情,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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